老诶

【生化危机】昨日已死（克里斯/里昂）02

现在预警有克劳萨x里昂过激雷普是否太迟。

——

约瑟夫发现里昂真的不用工作。

并且好像从来不缺生活物资。

他承认自己对这个外乡人的关注最开始是源于某种自己都说不清楚的幼稚竞争欲，他总想证明自己比里昂更好，尽管里昂根本没有表现出任何要和他竞争的意思。他不会承认这是源于自卑，身为一个老实本分的农民勤勤恳恳一辈子，碌碌无为一辈子，他排外极了，最见不得的就是这种平日里跟他们两个世界，等世界真的完蛋了就灰溜溜把他们的乡下当成庇护所的外人，所以是的，他虽然总喜欢跟里昂搭话，但是他一点都不喜欢里昂，一点都不。

好在里昂要么非常迟钝要么压根不在乎，约瑟夫每次跟他搭话他都接茬，尽管他可能不知道这个乡下男人看见他时心里到底在想什么。现在天气热的要命，每个人都心浮气躁，他们的能源有限，并且由于多地区已经是无政府状态，停电已经成了家常便饭，每到这时候时间都格外难熬，屋里闷热不堪，外面又晒得能给人脱下一层皮来，约瑟夫的两个小子整日哀嚎，把自己脱得只剩内裤瘫在地上，而他在屋檐下，眼看着里昂穿着长袖在院子里忙活。

“你还能穿住长袖？”

“不防晒会更热。”

约瑟夫认为这说的都是屁话。

他的表情太难看了，里昂怎么就不想想自己已经沦落到什么处境里了，还有闲心讲究这些。约瑟夫难以置信地趴在自家院子的篱笆上，看着里昂头顶烈日挖开了泥土地面往里面埋管子。

“你在干什么？”

“接水管。”

“接到外面来？”

“克里斯在外面总得有个喝水的地方。”

还他妈的是为了那只猫，约瑟夫觉得这人多少得有点毛病。

他热的实在受不了了，每年夏天都有一段极其痛苦的日子，今年好像格外严酷，在他们这地方，通常如果夏天格外炎热，对应的当年冬天就会格外寒冷，约瑟夫拉起衣服下摆擦擦汗，终于忍不住把衣服脱了当毛巾用，他只穿了件宽松的背心，为了维持那点微不足道的体面，他是个中年男人了，一头发量已经亮起黄灯的红毛，没有精心搭理显得有点杂乱的胡子已经开始泛白，他还有点小肚子，也不知道是喝多了啤酒还是到了他这个年纪的男人难免发福，里昂看了他一眼，笑笑不说话，继续忙着给管道尽头装上个水龙头，约瑟夫差点想冲过去逼他说出他在笑什么，不这么做的原因是这会让自己看起来敏感又自卑，像个一个神经质的怪老头，他还没那么老。

“你多大了？”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你是小姑娘家，不准人问年龄？”

“三十六。”

“这是你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小姑娘才告诉我的吗？”

还好他的幽默感仍在，至少里昂被他逗笑了，这个笑是真情实感，他认得出来，里昂跟他猜想的差不多大，对他而言还算的上年轻，然而也早该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这么久以来约瑟夫只见过他独自一人，没有老婆也没有孩子，手指上也未曾戴过戒指，他从不问这些问题，却在心里却默默给自己记了一笔胜利，难怪里昂要在人的日子都过不下去的情况下捡只猫养，非常时期任谁都会需要些陪伴。

这么一想约瑟夫甚至有点同情他。

他的同情很快就被更深刻的嫉妒取代了。

一辆银色的保时捷冲进他们的视野，打断了谈话，它揭起沿路的尘土，呼啸到他们眼前，然后准确地停在了里昂的院子门口。约瑟夫眼巴巴看着那辆豪车，看着驾驶位的车门打开，一条踩着细高跟的腿从里面伸了出来，鞋带还没有系上，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咽了咽口水，黑丝高跟鞋，没有男人不喜欢这个。

“艾达？”里昂听起来有点意外，也有点紧张。

从车里出来的女人有着东方长相，面容精致的也像东方瓷娃娃，约瑟夫完全看不出亚洲人的年龄，当一个女人有她这般吸引力时，年龄也就没那么重要了。她朝里昂歪歪头，微微眯起的眼睛像只猫，约瑟夫瞪大眼睛，难以克制，漂亮女人完全没有看他，她没有看除了里昂以外的任何事物。

“我为什么一点都不意外在这里看到你？”她的嗓音有些沙哑，说不好是天生或是长途跋涉和缺水造成的，约瑟夫贪婪地用眼神舔过她，注视着她恰到好处丰满的身体曲线，和黑丝中透出的皮肤颜色。嫉妒重新找上了他，约瑟夫在自己此生里都没见过几个异国女人，她像精致的杂志封面女郎，表情暧昧模糊，眼里只有里昂。约瑟夫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自己的妻子，她连眼前女人的一半都不如了，而里昂拥有这女人全部的注意力。

“是啊，但是我很意外在这里看到你。”里昂面带微笑看着她，他养的小猫窜了出来，尾巴翘得老高贴着她的小腿绕圈，约瑟夫恨不得自己就是那只猫。

“我带来了一个警告。”她贴近了一步，将手搭上了里昂的肩膀，约瑟夫看到他们耳语，他看不到他们的表情，也什么都听不见。

“照顾好自己，希望下次还能见到活着的你……如果还有下次的话。”

漂亮女人的说话方式令人毛骨悚然，里昂看起来却像已经习惯了，约瑟夫不自觉地在她转身离开时努力挺直了背，将双手抱在胸前，尽力表现出一副满不在乎的姿态，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很明显这女人才是真的满不在乎，她重新坐进车里，里昂呆望着她，直到那辆豪车的引擎轰鸣扬长而去。某种程度上约瑟夫为他们什么也没有发生而松了口气，他卑劣地希望里昂就像他看上去一样孤独，拒绝每个投怀送抱的女人，里昂必须要像他看上去一样孤独约瑟夫才会感觉好受点，但他不会真的将这份卑劣表现出来。

“没留住你的有钱女朋友？”他故意这么说，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惺惺作态，对他们之间究竟如何漠不关心。

“我不觉得有人能留住她。”里昂摇了摇头，弯下腰将小猫拎起来，它的爪子在他衣服上踩出来一排灰尘印子，里昂就跟看不见似的，仍然呆望着她离开的方向。

别他妈看了。

约瑟夫恶狠狠地想着。里昂很失落，当然是为了那个漂亮女人，如果不是他很快就收起情绪重新回到之前的工作，约瑟夫就要开始看不起他了。

五分钟后里昂接好了水管，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声呵斥着“克里斯”然后把那只巴掌大的小橘子抓过来洗了个澡，洗完约瑟夫才发现他以为的小橘子其实是只白猫。

幸好天气够热，小猫崽子没让他活活洗死。

晒干后的小东西一溜烟窜回了屋里，任里昂怎喊他都一声不吭，怕是呼吸里都带着对这人光天化日突然洗猫的恨，不过里昂平时叫它它就不搭理人，约瑟夫觉得这是名字的问题，这名字跟猫太不搭了。

“克里斯恨我。”

约瑟夫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你要是真不知道它为什么恨你，那你确实遭恨。”